神之殇寂灭

劈叉跨过八百墙头,冷坑坑底选手,每个坑都浅蹲一下

爱最美的师尊,挨最毒的打【魔道卷】

第十章 救命!有人在布袋戏世界演木偶剧!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昏迷了多久,奚长歌一丝意识缥缈回笼。她只觉自己身体飘飘摇摇,仿佛陷在柔暖的云团之中,浑身轻飘飘的没个落处。

  她努力睁开双眼,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橘色长发的美丽女人,正低头不知在她身上做些什么。她挣扎着想要动一动,可是手脚都软绵绵的,怎么都抬不起来。

  似是发觉了她的苏醒,美女撩了下长发,一只手拈着针线,一只手食指竖在秀丽嫣红的唇前,比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
  接着,奚长歌听到一个温柔的男声:“别动,眩者正在为你修补肉躯。”

  哦,是这样啊……她没注意到那人用的词是“修补肉躯”而不是“治疗伤势”,只是反应过来,面前原来是一位面容秀媚的男子。

  然后她就再度陷入了沉睡。

  

  奚长歌做了一个梦。

  她梦见自己正在下棋,已经走到了死局,她拈着一粒黑子冥思苦想,却始终找不到破局之路。

  这时候,棋局对面传来一道含着淡淡笑意的男声:“别想了,你已经没路可走啦!”

  她抬起头,想看看跟自己下棋的人是谁。可是对面的人仿佛被一团白生生的雾气包裹着,看不清身形脸孔。

  对面那人又说:“多挣扎几步也是一样的结局,认输吧,我都允许你悔三次棋了。”

  她怎么可能做悔棋这种没品事啊!奚长歌刚想反驳,忽然间想到,嘿嘿,她原本就是这种人来着。

  “这棋没法下了!棋谱上教的明明不是这样的!”奚长歌好生气,觉得自己被书本骗了。

  “棋路有千变万化,不能拘泥一途。今日就先下到这里吧。”那人说。奚长歌听见他收棋盘的声音,哗啦哗啦,棋子碰撞之声清脆悦耳。

  “好吧好吧,我回去要再翻翻书,下次一定能多撑几个回合!”奚长歌无奈地把手里的黑子丢进棋盒,眼睛又亮起来:“你饿不饿?我知道有家店新出了一种点心很好吃,清淡不腻,很适合你的口味。”

  “你昨日不是说想吃卤鸭脖?这会儿左右无事,不如一起去上次的那家店吃饭吧。”

  “好呀!”

  那人很自然地挽住了奚长歌的手,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。她很少会牵着别人的手走路,更何况这是一个男人。可是那声音令她感觉太过熟悉和亲昵,这只手又是这样的温暖,给她带来无尽的安全感。她用尽了全力去看,可是只能隐约看到那人披散在背后的白发。

  “……师尊?”她迟疑了下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  那人回过头来,脸上带着奚长歌平日里几乎从不曾见过的温柔笑意,略带嗔怪地说:“这都多少年了,怎么还改不过来口啊?”

  看清的确是他,奚长歌才放下心来,心里也在暗暗嘲笑自己患得患失。过去多少年了,有些时候她还是不敢置信,师尊居然成了她的道侣。

  不管怎么样,她还是不肯叫出那个称呼,而且光是想一想,双颊就飞起了红晕。知道她害羞,君奉天也不再勉强,说道:“那就走快一些吧,待会儿过了饭点,鸭脖可能就买不到了。”

  

  永夜剧场。

  奚长歌背着剑,恭恭敬敬地立在边上。地冥打量着自己最新的作品,心里很是满意。

  就是太粗糙了,地冥想。装束太朴素,甚至不大像个姑娘,跟永夜剧场一贯的华丽神秘风格不太搭配。不过这也没什么——一个优秀的角色,是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行的。

  “你还记得君奉天么?”地冥问。

  “记得。”奚长歌回答道:“我师尊嘛,平时天天揍我的。”

  “很好。那其他的人和事呢?”

  “都记得。”奚长歌说。

  “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?”

  怎么死的?奚长歌在心里悄悄吐槽了一句,耶,我才没死呢,略略略。

  吐槽归吐槽,面对地冥她不敢大意,依旧姿态恭谨地道:“记得。是为了救君奉天和羽阳,被鬼麒主所杀。”

  “是啊,为了救君奉天,真是令人感动的师徒情谊啊……”地冥微微一笑,一挥手,华丽的永昼之琴顿时出现在他身侧。

  “来听眩者弹奏一曲吧。”他放下权杖,坐在琴凳上,声音里好像掺了蜜糖:“感受来自冥冥之神的恩赐,然后,为吾杀掉君奉天。”

  “是。”奚长歌眉心浮现一抹暗红的魔纹印记,又瞬间消逝。

  

  尘浪埋骨。冷风萧索,枯叶旋飞,荒野遍无人迹。只有凌乱的碎石、催折的草木,透露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。羽阳已经把战场找遍了,连每一寸沙石草皮都恨不得翻开来看,但是到处都找不到师姐的踪影。

  “师姐!师姐!奚长歌,你在哪儿!”

  他找见一些破碎的布料,找见战斗中被气劲撕裂的剑袋,找见狼藉地面上一片一片的血迹……可是他却遍寻不见奚长歌的踪影……哪怕只是尸体。

  他苍白着脸,双腿软得简直撑不起自己的身体,可是还是执着地不愿停下脚步,想着也许再走一步、再走一步,就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了。

  “奚长歌!你给我出来!”羽阳冲着苍天嘶喊,滚滚热泪夺眶而出。

  最后,君奉天把气空力尽、又因为体内毒患未清而差点晕厥过去的弟子带了回去,叫人看好他,伤好之前不许他再出门。

  逆鳞之巅的天地大战已经落幕,仙门旧事和武林杂事又纷至沓来,每一件事都须得他全神应对。玄尊之事还可暂且按下,但解决冥瘟之患却是刻不容缓。在此关头,又传来了寄昙说入魔的消息。人中之龙的事情由天迹和人觉处理,而在冥瘟的问题上儒门只好另辟蹊径。在鬼麒主的阴谋之下,墨倾池为解救邃无端而壮烈牺牲,儒门又失一位栋梁。

  有时候君奉天想,奚长歌或许还没死,毕竟他把尘浪埋骨整个翻了一遍,却始终没找到她的尸体。可是这样侥幸的念头着实不该有。向天借剑这样的禁招,远不是奚长歌所能掌握的。为了借取万古剑意、天地之威,她在那一招里便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。便如同一块良材,也许生长时日够久,可以化作巨树遮天蔽日,但是她选择早早地将自己燃烧殆尽,才为他和羽阳挣得那一线生机。

  曾经他如同一位父亲,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成人。虽然孩子从前总是不很省心,可那份羁绊之情,却不是时间可以消湮的。他一直盼望奚长歌能突破自己,不为迷障所困,明彻自己的修行之道。她该是挥剑惊世叱咤风云的青年才俊,不该困在一方小小的世界里挣扎不出。

  如今她终于做到了。

  又过了几日,他在圣葬骨林为奚长歌立了墓。从此往后,奚长歌就如同此前为匡扶正义而牺牲的所有正道群侠一样,只活在一些人的记忆里。虽然她的棺材里其实只放了一个破旧的剑袋,但是羽阳哭得很伤心。他暗暗立誓,一定要找到师姐的尸体,一定要为她报仇。

  可是君奉天连悼念她的时间都没有,当夜,玉离经就亲自来闯昊正五道,请他和凤儒相助解决冥瘟之患。

  羽阳伤好之后也没闲着。他做足了万全的准备,与邃无端联手调查魔刀和鬼麒主相关之事。平时他一有时间,就专注于精进自己的剑上修为,抓紧一切时间修炼。他再也不想发生那样的悲剧了。

 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他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,再一次见到奚长歌。

  

  为除冥瘟祸患,血巢螟窟之外,凤儒法儒两位尊驾携玉离经、邃无端、羽阳等儒门众人如约前来。二人正欲入洞,忽闻天际龙马嘶鸣,一抬头,正看见白驹引金车,冲破夜幕飞驰而下!

  随之而来的,是一道疏朗诗号声:

  “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;洗礼万民,荣耀殿堂。”

  倏而,白马化光消散,金车上走下黑发执杖的优雅剧作家。

  “法儒大人,我是不可能让你们轻易如愿啊。”

  “地冥!”君奉天眉峰一蹙,正法在鞘中清鸣一声。

  “今日,无人能阻挡君奉天之脚步。”他向前一步,冷然道。

  “哦,那若是再加上吾呢?”

  话音刚落,又是一道诗号,森森响起:

  “泽国江山入战图,生民何计乐樵苏。

  凭君莫话封侯事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”

  随着诗声落下,一柄白骨扇带着无匹气劲破空而来!君奉天冷哼一声,剑未出鞘,一道锋利剑气就已爆发而出,轰然一撞!

  砰——

  羽扇倒飞而出,落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。鬼麒主自墨色中踏出,轻摇羽扇:“一对二,果然胆识过人。”

  先有地冥现身,后有鬼麒主强势挡关。紧随其后,小丑傀一以及天织主、冷飘渺等精灵亦率领傀兵大军浩荡来到。在场众人见状,不由得心头皆是一凛,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。

  君奉天当机立断,将冥瘟解药抛给玉离经,道:“主事,劳你和凤儒等人直接杀入。”

  玉离经心头一震,不由道:“尊驾!”

  “地冥二人交吾。”

  时机已不容犹豫,玉离经心下明了,道声:“是!”接过解药便同凤儒毅然离去。

  法儒无私以一对二,与此同时战局双分,天织主等人率傀兵对上邃无端、羽阳等儒门才俊,暗中更有噬人杀影,伺机收割人命。

  地冥见状,不由笑道:“法儒大人,你真是好大胆!”

  鬼麒主亦道:“同时对上我们两人,君奉天,你胜算在哪里?”

  “一试便知。”君奉天不欲多言,指引玄气,脚踏法印,上手便是仙盟三大禁招之一:天荒尽绝!

  “动用此招,是打算同归于尽么?”地冥道。

  鬼麒主同地冥并肩而立,嘿然一笑:“可惜,英雄的下场只有可悲。”

  “吾非英雄,只看谁有与吾玩命的胆识。”

  真气在身前划出界限,君奉天冷冷注视眼前两人,浑身上下真气鼓动,蓄势待发。

  闻言,地冥长笑一声:“很好!”转而对鬼麒主道:“你我二人同时过线,分散他之内力,如何?”

  鬼麒主道:“正有此意。”

  双人对视一眼,彼此了然。下一秒,二人同时纵身而起、越过界线!但见君奉天不闪不避,似是早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。他手中律典化消,运气举掌同时对上双魔。四掌交接一刹,只见界限成圈,将三人都封在了赤色气圈之内!

  地冥、鬼麒主皆是心下一沉,没有想到君奉天竟然是抱有鱼死网破之心。此时再退已是不及,法儒无私请君入瓮,巧设烽火必死之阵,地冥二人无法从阵中破局,只能跟他耗到分出生死。

  

  另一处战局,邃无端、羽阳等人一对天织主等精灵族众将士。羽阳认出这是那日围攻师尊的精灵之一,仇敌相见分外眼红,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将她留下来,想着最好是能擒到活口,逼问师姐的下落。天织主运出炽雷刀,顿时雷霆动荡、电闪烁烁。冷飘渺、惊雷尊等人在外围掠战,对上邃无端,一时间无数剑气纵横肆虐,直战得草木催折,飞沙走石。

  而在外围,小丑傀一所率之傀兵不畏死伤,而且杀之不尽,儒门弟子纵是武艺高强,刚一对上也吃了不小的亏。不过一时三刻以后,倒也渐渐稳住了阵脚。

  羽阳便不再关心外围战局,专心对付天织主,愈战愈勇。一时间耳边刀剑铮纵之声不绝于耳,天织主身上仍有旧伤未愈,交战一久,便觉得胸口气血不停翻涌,气力难继。

  正当羽阳越逼越近,打算一鼓作气击败天织主时,忽然,一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纵入战场,凌空一击,挡下羽阳必杀一剑!双剑交击,激扬剑光照亮了对手面容。羽阳抬眼一看,瞬间大惊失色,脱口喊出:“师姐!?”

  只见对面之人散漫一笑,紧接着,他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,就被连闪的剑光逼得步步后退。

  羽阳心下大乱,知道这样下去,自己很快就要不敌。无论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,他沉下心来,足下立定,以攻代守,奋力挥剑斩向来人。

  眼看羽阳来势汹汹,奚长歌不得不收剑回挡,这才给了羽阳打量她的时机。

  头发、眼睛、衣物、甚至听道之剑……眼见种种,无一不彰显此人正是奚长歌无疑。可是……可是怎么会?她不是死了吗?她怎么会跟自己拔剑相向呢?

  “师姐?”他又喊了一句。

  “喂喂喂,打架的时候这样走神,可是会挨揍的啊!”奚长歌眉眼里带着笑,下手却毫不留情。

  “师姐,你没死!你怎么会——”羽阳一句话未完,迎面又是数道剑光斩来,他不得不全神应对。

  奚长歌挥剑逼近,同天织主左右夹攻。这二人功力都不在羽阳之下,他又顾忌师姐的安危不敢全力以赴,你来我往之间顿显支绌。 

  “跟你讲多少次了,”奚长歌出招之际,竟还有闲心讲话:“战斗中不全力以赴,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。”

  “不过这样也好,我早知道你对我下不了手的,毕竟你是我最亲爱的师弟嘛。”奚长歌笑道,一缕剑风朝羽阳手腕疾刺而至,逼得后者不得不收回劈向天织主的一剑,转腕变招,又再度跟奚长歌对了一剑。

  “师姐,这不是你!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”羽阳大吼道:“你醒醒啊!”

  “废言!”天织主冷哼一声,不欲缠战,炽雷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,带出雷电之痕,极招上手!

  见状,奚长歌也不再保留。“既然下不了手,那就——死来吧!”

  她厉喝一声,右手一张,长剑飞出,金光灿耀,正是往昔所学的仙门武学。

  “天极圣印!”

  就在三人极招将碰之时,天外忽然传来千道剑影,疾飞而至!剑光如山海倾倒,不可匹敌。奚长歌见势不妙,心思电转间,瞬间收剑飞速后退。这样一来,天织主首当其冲,瞬间受创。剑光冲散战局,精灵大军纷纷退却。

  “嗯……这才该是吾上场的时候呢。”奚长歌暗道。

  “……师姐!”羽阳再次呼唤,想要抓住她,但无尽剑光横亘在他们之间,将战场一分为二。他只来得及看见奚长歌朝他露出一个微笑,随即就化作了暗色光影,消逝不见。

  “……该死!”

  

  君奉天、地冥和鬼麒主三人对峙已久,耗力甚巨,赤色光圈却不曾有丝毫减弱的迹象。地冥鬼麒主二人已心生不耐,想要速战速决,却苦于无法脱身,只能陪君奉天玩命。

  僵持之时,忽见天边千道剑光,呼啸而来!剑光洪流如排山倒海,瞬间就将光圈冲散,地冥和鬼麒主这才觑机急退。

  君奉天在之前的对峙中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内力,如今剑阵被破,他亦受到不小的冲击。眼见对手撤退,他踉跄后退几步,忽然跌进一个人的怀里。

  “师尊,师尊你没事吧?”那人焦急地道。

  乍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熟悉声音,君奉天心神剧震,下意识地回头。但还未及看到人脸,他突然感到胸口一凉。

  一柄带血的长剑穿胸而过。

  君奉天反应不可谓不快,反手一掌就印在来人胸口。但他提掌仓促,那人又似是早有准备,虽然一连后退了好几步,却没受到什么伤。

  “唉呀,师尊,您就是这样对待好久不见的徒弟的吗?”奚长歌明艳的眉眼间写满了假装出来的委屈。

  “长歌……?”君奉天眼神无比冷厉,一挥剑,剑尖直指奚长歌:“地冥对你做了什么?”

  “啊,才见第一面,您就要拿剑指着我吗?”奚长歌一脸严肃,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:“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,但是我们俩之间绝对是清白的!”

  她脸上还带着一点娇嗔,但这张脸配上手中尚在滴血的长剑,怎么看怎么不可信。

  “长歌,回头吧。”君奉天缓缓放下剑,空着的那只手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,看着这位让自己感到无比痛心的弟子:“你现在改过,吾尚能留你一命。”

  “是吗,恐怕被我所杀的那些儒门弟子不会同意的吧。”奚长歌笑得明媚,但仔细看的话,就会发觉她眼里只有一片冷漠。

  “你杀了儒门之人?”君奉天问道。

  “师姐!”精灵大军退去以后,邃无端、羽阳等人也赶来同法汇合,正巧看到这一幕,羽阳不由得惊叫出声。

  奚长歌看了羽阳一眼,漫声道:“不错,你可以问一下自己的乖徒弟——啊,我是说那一个。”她指了指站在远处不敢近前的羽阳。

  “我不相信,师姐,你是不是被他们威胁了?”羽阳咬牙,气得眼眶通红:“我不相信你会伤害自家人,我不相信你会伤害……”他目光触及到法儒胸前的血迹,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:“……师尊……”

  “吾生来便是为了杀儒门之人 。”奚长歌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他,仿佛他刚刚说出口的话是多么的天真和愚蠢。

  “……这不可能……师姐她一定是被坏人控制了!”羽阳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:“是不是地冥在背后操控你?怎么样才能救你出来?”

  “受人操纵而犯下恶事,这样的罪业不应当由你来承担。”君奉天道。

  但是奚长歌对此的回答仅仅是嫣然一笑,收剑回鞘。

  “师尊,师弟,你们保重。”她道,身形渐渐虚化:“这次只是来跟你们打个招呼,让你们知道我还活着。下一次,便是不死不休了。”

  眼看着奚长歌身影消失,羽阳急追而上,却也留不下丝毫光影。君奉天脸色阴沉,却不再言语,不知是在想些什么。

  “师尊……”羽阳欲言又止。

  邃无端自认为那是法儒一脉的家事,他不便多言,于是只是立在一旁安静如鸡。君奉天皱了皱眉,道:“此事回去再议。你们各自有伤在身,便先回德风古道吧。我留在此地,接应主事和凤儒。”

  众人皆无异议,只有羽阳在离去之前,望着奚长歌离去的方向,沉重地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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