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之殇寂灭

劈叉跨过八百墙头,冷坑坑底选手,每个坑都浅蹲一下

爱最美的师尊,挨最毒的打【第一章】

预警:非洁/BG/全程单向/训诫/be/肖想师尊也就算了,以为会收到师尊的回应我看你是在想peach

  本文主旨:爱最美的师尊,挨最毒的打

  

第一章 我们大师姐,曾经可牛逼了(修)

  

   羽阳背着剑,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山里。这条小径四周灌木丛生,杂草丰茂得把人都快要埋起来。他手里拿着条木棍,不时敲打密集的草丛,赶走丛中盘伏的蛇虫。

  他满头大汗地走了有一个多时辰,才终于来到到跟师姐约定的地点。这是一片小小的空地,边上有一块大石头,上面刻着“思贤”。羽阳一屁股坐在地上,靠着石头把剑解下来,扯着嗓子喊:

  “奚长歌!奚长歌你在哪儿!你快出来!”

  他刚把剑戳在地上,那柄剑就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,很快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背上。

  “把师尊给你的剑好好背着,不许摘下来!”

 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高处传来。紧接着,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树上一跃而下,信手摘掉发间的枯叶,潇洒地大步走来。

  羽阳脸上现出绝望的神色,被沉重的长剑压弯脊梁。

  奚长歌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:“抬起头来!这样像个什么样子?还不是你身子板太弱,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一刻钟都能围着这座山跑三圈了。”

  “你那时候跟着师尊学多少年了?我才刚刚开始修炼好吗?”羽阳十分不服气。

  “别闹,做师尊的徒弟,再累都不能把剑丢掉。”奚长歌揉了揉师弟的脑袋,把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他:“来一口,很快就不累了。”

  羽阳接过来灌了一大口,脸上瞬间涨得通红。带有灵气的美酒很快滋润了他的身体,但是那种躯体上的疲惫感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除的。“……师尊知道你偷偷给未成年人喝酒吗?”他一边把葫芦还给奚长歌,一边抱怨:“而且你刚刚其实已经睡了一觉了吧?”

  “你不告诉师尊,师尊怎么会知道呢?”奚长歌笑眯眯地看着师弟,“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?”

  “……大师姐。”羽阳乖巧地挺胸抬头,好像从来没有对师姐直呼其名过。

  “乖~”奚长歌拍拍他的肩膀,“好了,休息完了,今天咱们继续学剑诀,先把昨天教的练给我看看?

  “起码让我休息够一刻钟吧——”羽阳惨叫,但是换不回黑心师姐的半点怜惜。

  少年挣扎无果,也只好认命。他深吸了口气,反手拔剑,摆出剑诀的起手式,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凌厉起来。灿耀的阳光下,他挥劈扫刺,已经颇具架势。

  

  那一年羽阳十四岁,拜入法儒门下刚满半年。他幼年营养不足,在德风古道将养了快一年,个头也才堪堪到师姐的胸口。他入门时,师姐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儒门少侠,不过他在门中,听到关于师姐的事迹其实不多。只知道她曾以一柄“听道”斩邪除恶,以一人之力平定庆阳山十六寨寇匪;在济沧州揭破以人牲祭祀的邪教真面目,活人无数;也曾一剑劈断横江,使数千百姓免遭山崩之难;江湖历练二十余年,快意潇洒、嫉恶如仇。

  第一次见到师姐,是师尊领他进门时。师尊让他认识一下自己唯一的同门师姐,他正纳闷人在哪里,结果师尊轰然一掌击在树冠上,树上一个狼狈的人影和满天落叶一起摔在地上。

  “见过师尊。”这个人快速地爬起来,朝法儒尊驾见礼。她抬起头来,露出清亮的双眼,坦然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  法儒朝她冷冷地看了一眼:“这是你师姐奚长歌。”

  羽阳赶紧向师姐行礼,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。奚长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,拍掉身上沾的碎叶子,随便一挥手说:“羽阳是吧?以后德风古道师姐罩你哦!”

  羽阳喏喏应是,对于师姐知道自己名字这点还有些惊讶。倒是师尊皱起了眉头:“首次见同门,冠带不整,礼仪不周,这是你该有的仪度吗?”

  奚长歌脸色一肃:“我知道师今日要领师弟入门,早早就在此等候,并无半分逾礼之嫌。”

  羽阳偷偷抬头看了眼师姐,默默地指了指自己头顶。

  奚长歌身子一抖,快速扶正脑袋上的玉冠。

  法儒却不再看她,转向羽阳:“你虽武骨天成,天赋异禀,但是身体太弱。凡修大道,基础为先。从明日起,先让长歌领着你增强体质,兼学习拳脚功夫,待你身体达到吾的预期,才能开始传授你本门心法。”

  “至于长歌,”君奉天毫不拖泥带水,“先去领罚,明日起带你师弟修炼。”他手持法典转身离开了。

  奚长歌的脸迅速垮下来,脸色变化之快让羽阳有些心惊胆战。“怎么回事?师尊是看出来我睡觉了,还是喝酒了?难道很明显吗??”她眼睛里没有丝毫醉意,只是脸上泛着一点不明显的红。

  羽阳初来乍到,还十分腼腆,闻言担心地道:“师姐……”

  “没事,我都被罚习惯了。”奚长歌揉揉少年的脑袋,“倒是你,明日寅时三刻,记得到思贤坡找我,师姐带你从基本功练起。师尊治下极严,你可千万不要轻易犯错哦。”

  “啊,我记下了。”羽阳把师姐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,“那……不会影响到师姐的修炼吧?”

  “哈,那个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。”奚长歌笑道,自去戒律堂领罚了。

  

  羽阳以前生活很苦,正是长身体的年纪,遇到法儒之前却天天连肚子都吃不饱,面黄肌瘦的,个子也不高。后来他拜入儒门,机缘巧合之下被法儒相中并收为弟子,才算是慢慢长开了。虽然每天过得也很苦——主要是大师姐给定的训练量太大,让他每天晚上都累得和死狗一样——但是在衣食住行上,可从来没有短缺过。入门一年,他个子长高了,身体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孱弱无力,还能背着剑跟着师姐满山瞎跑了。师尊这才亲自传授给他本门心法,引导他踏上真正的修武之途。

  他天性纯良,根骨又奇佳,进境一日千里,连师尊也曾称赞过他“有你师姐当年的风范。”师尊为人谨默,很少出言夸赞,所以羽阳听了十分欢喜。倒是他师姐听到那一句,只是默默笑了笑,自顾自地继续练剑了。

  羽阳入门的时候,师姐已经很少出山门做事了。他心思单纯,数十年如一日地勤奋修行,随着年龄慢慢增长,剑道也愈发精进。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,他发现师姐经常莫名其妙地受伤。他每次问伤从何来,奚长歌都说是练剑所伤。

  然后师弟就陷入了惊恐:“不是吧不是吧?师姐修为已经这么厉害了,还会单纯练剑把自己伤成这样?不会是师尊陪你练剑吧?师尊他下手这么狠??”

  “你有需要的时候,师姐也能随时给你喂招哦。”奚长歌温柔地赏了羽阳一个爆栗。

  

  羽阳一直很敬爱自己的师尊师姐,但是对师尊更多敬畏,而对师姐则是亲昵居多。儒门文武之道的修习,很多时候都是十分枯燥的,他入门之后,很多时候都是师姐带着他练剑背书,也带着他瞎玩,还会非常不负责任地带他喝酒和偷闯禁地。被抓到了,受罚的基本上都是师姐,因为“一般来说他们不罚未成年人的,而且这种小事情,就算被被逮到,他们也只抓首恶、轻纵从犯”。每次她都是用这套说辞,信誓旦旦地骗师弟跟她出门玩。

  羽阳后来身法学得特别好,御剑之术在同辈人中数一数二,这其中一定有师姐带着他天天四处逃窜的功劳。

  一般来说,如果只是被同门中人抓到,基本上都会罚得不痛不痒。但是他们也碰到过很糟糕的情况,比方说在搞事情的时候被师尊本人当场抓获。要知道,师尊为人是相当古板的,而且对自己的弟子尤为严苛。

  羽阳记得,有一次师姐带自己偷偷下山,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回来。那时他功力已经相当深厚了,但还是逃不过被师姐抓壮丁的命运。结果刚回门派,师尊就来考较羽阳背书。羽阳脊背挺直,虽然有一丝紧张,但背诵得十分流利,而且对于师尊所问的问题,也回答得头头是道,非常有自己的见地,一看就知道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胡乱准备的,而是平日里就没少下功夫。

  奚长歌在一旁欣慰地鼓掌:好孩子,总算师姐没白教你。

  师尊从一开始就冷着脸,到此时面色总算有所缓和。但听到奚长歌的掌声,眼里又染了一层薄怒,忽然开口问道:

  “我问你,何为道?”

  奚长歌愣了一下,确认师尊问的是自己,脑子一下子炸起来了。她已经学成多年,师尊也已经很久不曾考较她的学问,这样毫无准备的发问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。她镇定心神,决定挑一个最中庸的答案,沉声答道:“率性,之谓道也。”

  “何为性?”

  “天命,谓之性也。”

  “汝道如何立?”

  “诚心正意,修身为本。”

  “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;可离,非道也。贪欢享乐,不思上进,汝道安在?”法儒震声问道。

  奚长歌沉默了一刻。

  “为弟子,吾尊师重道;居同辈,吾竭心尽怀;在儒门,吾守正循规;涉江湖,吾惩奸斩恶;吾心向道,不曾或偏。”她说道。

  “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惧乎其所不闻。汝心不诚,意不正,其身不修!”师尊扬手便是一掌,瞬间,奚长歌被庞然气劲震得连连后退,胸口一阵血气翻涌。

  她身上藏的一堆话本子哗啦啦洒了一地。

  羽阳偷觑着师尊和师姐,不敢出声。

  这一次,奚长歌迟迟没有说话。

  法儒看着这位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弟子,也一时沉默。

  “明日我要去拜访天迹,长歌随我同去。”片刻之后,君奉天道,“诚心正意,莫为外物所扰。我这段时间忙于他事,未及关注你们师姐弟二人的近况,君子慎其独也,长歌,专注武学,你当有精进之余地。”他最后留下这一句话,拂袖而去。

  奚长歌定定地望着师尊离去的背影,眼中神色不明。

  “……师姐?”羽阳缩手缩脚的,还有点后怕。他现在已经彻底长开了,身量比师姐还要高,但是在君奉天面前依然怂唧唧的:“刚刚师尊是不是生气了?”

  “……没事,反正不是生你的气,他看我这个逆徒不爽很久了。”师姐缓过来,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。她踮起脚摸师弟的脑袋:“奇怪哦,这次居然没有罚我吗?”

  “师姐你很期待被师尊罚吗?刚刚他打你那一掌,我都吓死了。”羽阳拍开师姐的魔爪,尚心有戚戚。“师尊是因为你……学得太杂才生气的吗?要不我去跟他说,你最近一直醉心文学,才耽搁修炼的。”他昧着自己的良心说道。

  大概,也只有师弟才会用这样的语言美化她的行为吧。奚长歌十分感动,但还是一口拒绝:“这事你不用管。”

  “哦,好吧。”羽阳答道。“那那些话本你还要吗?”他看向地上那堆散乱的书,露出抗拒的目光。

  “要啊!当然要!延陵不折柳太太的作品都是精华,而且新书很难抢的!”奚长歌一本一本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书收进怀里,破罐子破摔:“反正都已经挨过揍了,不要了多可惜啊。”

  ……总觉得师尊揍你不是没有原因的,羽阳暗自腹诽,但是终究没胆子把这句话说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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